今天母親大人俗務纏身,不克料理午餐,於是我便銜命獨祭五臟廟。
既然得自己處理午餐,那乾脆中午就回政大算了,我如此想著。雖還沒到「漫卷詩書喜欲狂」的地步,畢竟母親大人總是會煮我愛吃的東西,我只要負責吃跟發表意見;不過難得週日沒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外出曬曬太陽,順便搞定午餐應該也不錯。
騎車到公館,到書店看看出了什麼新書,然後很習慣地打電話給Junius,問他要不要一起吃飯。寫到這裡,突然想到不知把中午買的書忘在哪裡。
閒話休提。
中午吃的是Pita Shop,顧名思義,裡頭賣的是Pita。至於什麼是Pita,我懶得查資料然後在這裡說明,總之是一種餅。是墨西哥還是哪裡,無關宏旨,總之還滿好吃的。比前幾天吃的Bagel好吃多了,如果要舉個例子說明有多好吃的話,我只能說,我吃完中午點的餐之後,才猛然想起忘了拍照。
然後下午就到Junius住處聊天。閒扯,然後捲根菸抽;抽完,然後他隨手抽本書,就說說他讀的心得。我蠻喜歡聽朋友談他們熟悉的東西,言談中往往會有一些能夠觸發一些思考的東西。我不屬於用功的族群,甚至常常覺得能讀到博士班,可能其中有一半是祖上積德。我喜歡閱讀,但總是淺嘗即止,覺得差不多這樣就可以了。雖然碩士論文寫的是康德,但我卻只讀完了第二批判跟基礎這兩本書。可能是因為這兩本書篇幅比較小,在我生厭之前就把它們讀完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跟朋友聊天是件愉快的事,因為我省去讀書的枯燥,卻又能夠藉此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更棒的是,我身邊淨是一些學富五車,而且最重要的,說理清楚的朋友,因此聽他們談自己的閱讀心得是十足的享受。
然後這又讓我發現一件十分奇特的事:只要我開始閱讀,身邊就會出現一些相關的資料,彷彿我是個磁鐵一般,把我有興趣的東西一個接一個地吸引過來。這真的十分奇特,甚至開始讓我懷疑笛卡兒的論證。
下午就是這樣,聊著,Junius拿出一本似乎名叫金庸國際研討會云云的書,他說裡頭有篇黃宗慧教授的文章,寫得十分有趣。Junius好讀,關於文章或書的好壞,我十分相信他所做的評價。不過讓我訝異的是,這篇文章以Lacan開頭,而我最近剛好才開始對Lacan跟Zizek產生一些興趣。
我的好惡分明,用挑食一詞差不多可以形容出五成。要是我早一兩個禮拜讀到這篇文章,儘管內容生動,理論與金庸文本分析交錯地恰到好處,但由於那時還未對那兩位產生興趣,因此八成會隨手翻翻,頂多記幾個關鍵字。
高中時讀英文也是如此,當對一個字的用法產生疑惑,在我去查書之前,往往就會翻到相關的說明。而正是從那時開始,世界似乎出現了一點縫隙,我有開始想到,世界真的是獨立於我而存在的嗎?還是因為有我,所以才有這個世界?這個想法或許有點托大,不過那真的不時在我的腦海裡冒出頭來。
就像黃宗慧那篇文章也提到的,當我沒看月亮的時候,月亮真的存在嗎?
這種對知識的引力,我那時把它稱為deja vu,也就是說,十分眼熟,彷彿在過去的生命裡出現過。這種感覺不知道是好是壞,不過不管是好是壞,我總是無法擺脫,而且也覺得沒必要擺脫,因為這挺有趣的。所以我會覺得,我不必去強求什麼,只要時間到了,適合我的東西自然會到我的手上。
這還是一種聽起來十分托大的論調,彷彿我什麼都不必做似的。當然不是如此,就像我不會把分手當作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的必然。
當然,我有時會想,要是我讀的是別的,比方說傅科,那八成讀到什麼都會是傅科。這是好是壞?我想我也說不清楚。
- Sep 17 Mon 2007 00:06
白雲一笑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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