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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覺得很悶,一直有股想抽菸的慾望,但是我又覺得捲好一根菸然後走到宿舍門口是件麻煩的事。而且一想到抽菸,也開始意識到,心情悶不只是抽不抽菸而已,似乎還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尋思著,胸口越來越悶,彷彿思考著自身煩惱原因的這個意識本身又是另一個煩悶的來源。還是先擺一邊,不去想到底是什麼原因,於是我騎車出門了。

儘管那時已經七點多了,依然沒有晚餐的胃口,所以連停下來吃飯的轉折都省了,直接到了敦南誠品。原本想到誠品信義旗艦店,據說那裡比較容易認識女孩子。不過一來晚上出門的目的不在於認識異性,二來信義區稍嫌遠了點,因此還是作罷。

敦南誠品總是那麼熱鬧,不論是書店裡還是書店外,各有各的空間配置,各有各的顧客群。我在外頭找了個角落,默默地捲菸,然後貪婪地讓火燒到濾嘴前端,才不捨地將之捻熄。剎時,我有股騎車離去的衝動,因為我知道,不論在這裡待多久,捲多少根菸來抽,我總得不到寧靜。但我終究是來了,或許是習慣性的自我放逐。

我繞了幾圈,翻了幾本書,重複地聽著手機裡的音樂,或許過了一個多小時吧,我還是走了出來,捲根菸,抽完冒著小雨往師大去。

去師大是因為肚子餓了,因為肚子餓了,所以臨走前的那根菸顯得特別漫長。我只想到去師大,卻還沒決定要吃什麼,儘管去之前還撥了通電話給學弟,問他多鬆這個時候還有沒有供餐。

最終我還是沒去成多鬆。我把機車停在多鬆門口,儘管猶豫著進去與否,腳步卻不由自主地走向Salt Peanut。我坐在服務生指的位置,而不是我想的位置。無所謂,反正我一個人。點了跟上次一樣的餐點,儘管這次換了不同的飲料,以及不同的菸草。在餐點送上之前,我抽完了一根菸,然後把帶來的書拿出來翻翻。儘管我翻著帶過來的書,精神與心思卻早已遠離我所在的環境。它尋覓著,它回憶著,回憶著那些依然歷歷在目的千絲萬縷。

我吃著麵包,儘管服務生忘了把我加點的蜂蜜醬送上;喝著果汁,儘管今天壓根沒想到拿瓶水擺著。就這麼吃著,然後依然翻著帶過來的書。

其實心情煩悶的原因很簡單:我,我所思念者,這裡,每個記憶片段,閉上眼睛所看到的,張開眼睛所看到的,所聽,所聞,所說的,所未說的,被激發的,躊躇的,所有一切中的一切,已經通通不在,不是。

Missed the missing, missing the mis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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