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xis Mundi

因為婚禮是一個儀式，所以十分可怕。不過可怕的不是儀式所象徵的意義，而是
這個儀式表現的意義所帶來的繁複。

話說新郎得坐車到新娘家「迎娶」，所幸新娘家在新竹，因此儘管路上塞車，來
回的時間還不會誤了「吉時」。因為要注意吉時，所以我跟我弟到朋友家時，禮
車就一直停在他家門口，而這對新人也只能待在車上。必須等到吉時，讓夫家的
人來迎接。

我對所謂的儀式或習俗沒什麼意見，畢竟身為一個不可知論者，這麼一點敬畏還
可以接受；再者，按照儀式行事，至少心理上會覺得一切不可測的因素都可以透
過儀式的重覆而得到消除，白話的說就是安心。

然而儀式是由人來進行，所以往往會出現意料之外的狀況。

為了這次婚禮，我特地買了一套西裝，可能是這個原因，所以朋友請我弟跟我當
婚禮的招待。由於是招待，所以不用一大早跟車去迎娶新娘，那是新郎跟伴郎要
做的事；不過婚宴是在晚上，因此我們接近中午的時候去新郎家只是聊天，然後
瞭解一下晚上要幫忙處理的事情。

我不穿西裝，就連襯衫也不是我平時會穿的服裝。不過說也奇怪，原本看起來普
普通通的我，穿上西裝之後似乎一整個帥了幾倍。當然，這不是別人稱讚，而只
是我的感想。因為難得穿一次西裝，所以總是要拍照留念。興沖沖地拿出相機，
這時有看肥皂劇的人應該猜想得到：相機壞了。原本只是卡榫壞掉，按住電池匣
還可以拍個幾張，現在連新電池都感測不到了。這麼一來，只好請朋友幫忙，而
我的相簿又得很久以後才能更新了。

在朋友說明之後，招待主要就是帶賓客入座，然後解決賓客的問題。似乎蠻有趣
的，我這麼覺得。

然而到了會場卻不是這麼一回事。根本輪不到我帶位，因為一開始就被拉去休息
室幫所有想跟新娘合照的賓客照相。這算是閒差，不用跑來跑去，只要端著相機
按下快門即可。只不過原本背好的各桌賓客分類派不上用場，倒是少掉了一些成
就感。當然，也不能不提拍照的福利。我可是趁機跟美麗的新娘還有漂亮的伴娘
合照呢。

隨著時間的經過，賓客越來越多，總是有一些來賓不理會我們的引導，而逕自跟
他認識的人合桌。如此一來，增加了我們塞桌的難度，也會讓有些來賓不高興，
因為有些人就得跟不認識的人一起坐。

婚禮開始之後，問題就少了點，我們幾個人總算可以稍事休息。雖然說是幫忙，
不過新人跟伴郎以及伴娘依然忙進忙出。吾輩真是不好意思是也。

婚禮結束後，原本新郎的朋友要「鬧洞房」，因為新郎之前跟某位朋友結下了樑
子，所以那位朋友想利用這次機會報仇；這種想法那能逃得過新郎的法眼，於是
他採取了拖字訣，婚禮到十點多才整個結束，想報仇的人也沒力氣了。最後就只
剩下新人跟我們這些幫忙的朋友。

我們買了酒跟一些零食，到了他們訂的飯店房間裡聊天。晚上十二點多，一切終
於劃上完美的句點。我只是當招待，幫點小忙，就已經覺得疲憊，兩位新人一天
下來有多累，恐怕就不是我能想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