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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前的「也談頭髮」一文中,我試著正面地舉出我不剪頭髮的原因,在這裡我企圖從反面挖掘不剪頭髮的真實緣由,即:就算我真的要去剪我這頭長髮,我也不知到何處去剪,不知找何人去剪。
在還沒上台北唸高中之前,我都是在家附近的一家理髮廳理髮,那家理髮廳的老闆與老闆娘的面容至今還深深地留在我的腦海中。當時我讀的是私立中學的國中部,剪的是那種很短的平頭老闆和老闆娘總認為我是成績優異的好學生,未來總是要唸第一志願或是第二志願的高中。那種甜絲絲的話,在年紀尚幼的我聽來,雖然有一點點壓力,但也不禁有種虛榮的感覺。
不過後來隨著我沒考上前二志願的高中,那家理髮廳我就沒臉再去了。幸好在就讀的高中附近,還是有可以幫我剪成符合學校規定的髮型的理髮廳。
進了貓空大學,當然也自然而然地由「毀容院」打點髮型,千篇一律的西裝頭也已經合乎我那不具審美觀念的要求。雖然娜小姐曾對我的髮型有諸多不滿,要我換家理髮的單位,但是在她來得及對我進行徹底的改造之前,就已經離我而去。
入伍之後,要怎麼剪頭髮那更是不必傷腦筋的事,因為每隔一兩個星期就會有「阿姨」到部隊裡幫我們理髮。如果輪到當周值星,要安排「阿姨」什麼時候進營區,也是值星官的職責。還記得那個「阿姨」曾用台語問我,「排仔,你是義務役的排長吧,看起來氣質就不一樣喔」。天啊,這會不會太會說話了點啊。當時應該大概是二○○四年十二月上旬吧,我用那半生不熟的台語對「阿姨」說,「這是我最後一次讓你剪頭髮囉,因為我就要退伍了」。
事實上那也是我直至今日最後一次的剪髮經驗。說來也是好笑,在過去三十年的人生中,我很輕易地就能找到一個「理所當然」的剪頭髮的地方,但是現在出了社會,選擇多了,我反而不知道要找誰去剪頭髮。就好像一個人突然擁有了自由,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行使自由。
老媽也常對我說,「走,我帶你上美容院去」,所指的當然是有髮型設計的那種理髮聽。或許是那一句古老的格言至今仍拘束著我:「士志於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美食」是我無法放棄的,然而放棄「華服」那總可以吧。因此每當老媽要給我買新衣服,我總是覺得全身不自在,就像是緊箍咒發作了一般。更別提要我上美容院,那有多麼困難,一個大男生那麼愛漂亮,那怎麼成啊(大誤)。
因此談到「廢除髮禁」議題,我是毫無保留地贊成的。保守的校方人士老愛說,「別只想著頭皮上的東西,多想想頭皮下的東西吧」,卻不知頭皮上與頭皮下的東西不是可以一刀切開的,當頭皮上只有大平頭與西瓜皮的時候,頭皮下對於美的想像除了一片空白之外,大概也只剩一片沙漠。所以請讓男生從小就去上美容院吧,早點讓他們學著愛美,否則等他們長大了是不好意思上美容院的,最多只敢去「理容院」,而且還是「純」的那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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